漫步雨後竹山
為愛人尋覓一抹日子的香氣

一種氣味　南投竹山今昔

今次和過去到訪竹山同是陰雨天，山城長大的我，明白山線的氣候總是那麼不穩定，霾雲裡一記雷響，將我浸泡在驟雨之中，使我在煞車與油門之間踉蹌徘徊。接近老街區時天氣好轉，雨水從擋風玻璃褪去，視線清晰後的竹山樣貌，也和記憶中的陳舊不同，許多值得被期待的傳統獲得新生。

不若大多數鄉鎮開闢許多收費停車場，竹山是隨遇而安，將車子安放在合適的位置後，緩步前往小日子菸草站，它昔日的身分「竹山菸葉廠」所處理的農作物，恰巧是老家兒時大宗種植的菸葉，菸葉的記憶是氣味，此行的記憶也是氣味，木造結構大面積挑高的窗光下，許多人捧著咖啡或茶絡繹交談，是伴隨聽覺的氣味。

我提拿了幾個包款，翻閱了數本雜誌，才把目光轉向香氛的層架上，在香甜或清新的氣味間，我的猶豫展露無遺，從香水到蠟燭，往後店內也會開設調香課程，讓人徹底展現個人主張。選擇困難的情況下，我在日子的氣息來回尋味，勾勒與收到香水的對象不謀而合的默契。最後在「單獨在他方」之後，屬意了木質調「雨中的淺眠」。

也許是環境轉換的興奮讓我忘了覓食，午後才緩緩感到飢餓，三、五名在地居民圍著竹山黑輪伯簡樸的攤位，攤裡熱著現今要在超商才能常相遇的黑輪美食，從老闆手中遞來米血後，搵上一盤沾醬馬上入口，飢餓感才獲得一絲安慰，只是擔心繼續掏出銅板，將會錯過其他意外的美味。

點到為止前往廟口肉圓，老闆似乎習慣提著相機湊近鍋爐的饕客，看到我們也示以滿臉微笑，咬下剛端上桌的肉圓，十足南投口味，很難形容什麼是南投口味的肉圓，不若彰化肉圓百家爭鳴，也不如豐原肉圓那樣特殊的體積，它是一道令人熟悉如經典款的存在。

天色漸晚，氣溫卻不若預報那樣的寒冷，路過啟明米麩店旁的狹巷內，圍著一大夥人，在好奇會是什麼排隊美食的念頭都還沒定下來前，大量火花突從一戶民宅爆出，打鐵師傅捶下的爆裂，比我的想像更加不真實，而現場的攝影愛好者，有秩序地分成兩組輪流交替位置拍攝，仗著好奇心而靠近拍攝的我，讓鏡頭硬是結了一個痂。

尾聲，默坐在舊臺西客運的候車亭放空，嘗上臺西冰菓室火龍果口味的竹杯冰品，容器和網路上看到的不一樣，像是竹筒飯那樣的，店員笑說本來的杯款太受「親睞」，以至於回收率不高，只好替換一種面貌。

友人道出過去在此無數次的等候，標著斗六、臺中等地的指示牌，像是往返青春的道標，返程路上天空再次不堪負荷地落下雨水，些微的疲累帶著他進入雨中的淺眠。●

▌ 小日子 竹山菸草站

地址｜南投縣竹山鎮竹山里祖師街 32 號
電話｜(04) 3507-2232
營業時間｜週一至週日 10 : 00-21: 00

文　Sion Hsu
攝　ino lai、wei wei

Sion Hsu　人稱阿呱，南投草屯人，喜歡做平面設計，作品散見各設計雜誌，可是臺灣都沒刊（冒汗）。多窩在中部，除了設計與老家，其他都不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