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世芳│我曾寫過「給未來的自己」 而那個未來就是現在
「若是張望『明年此時』,則不免膽寒⋯⋯ 想的若是『十年後』,就像電影裡過場的一個黑鏡頭,兩秒鐘,一整世界的聲光氣味都兩樣了。」—— 這是我曾寫過的「給未來的自己」,竟是12年前的事了。
「若是張望『明年此時』,則不免膽寒⋯⋯ 想的若是『十年後』,就像電影裡過場的一個黑鏡頭,兩秒鐘,一整世界的聲光氣味都兩樣了。」—— 這是我曾寫過的「給未來的自己」,竟是12年前的事了。
說起來,專寫氣味的歌並不多見,也不好寫。氣味放在歌詞裡,多半還是幫襯。套語用得濫了,味道也不新鮮了。氣味入歌要寫得好,和講好故事的道理一樣,細節必須具體。林生祥的〈臨暗〉(2004,鍾永豐詞),就有具體的味道。
哲毓給了他兩年時間慢慢做好心理準備,於是當最壞的事情發生,他並沒有被哀傷擊倒。心裡最在乎的,是怎樣在這個情況下完成一張對得起自己的作品,不能把故友留下的聲音搞砸了。哲毓不在了,所有判斷必須由留下的兩人概括承擔,反覆爭執,再慢慢找到共識。這樣的「強迫成長」,倒是始料未及的學習。
大家都知道,孤女的願望是「來去都市做著女工渡日子」。但這又代表了什麼意義呢?
伍佰的經典吉他獨奏多矣。若論他彈的電吉他,我始終最愛〈點煙〉,那深黑濃烈的藍調搖滾,完美呼應了江湖男兒的臺語氣口。但若論所有伍佰彈的吉他 solo 我心目中的第一名,恐怕還是一柄木吉他:《樹枝孤鳥》的〈斷腸詩〉。那段獨奏只不過是幾個音符不斷重複下行,爬完一段再一模一樣重來一遍,簡單得近乎笨拙,可又輕巧瀟灑得不得了。
我剛從一趟遙遠的旅程回到臺北家裡。離家前幾天,是你在家鄉香港的告別式。許多朋友都去了,成群歌迷穿著黑衣排長長的隊,安安靜靜等著向你致意。我託朋友送了一個花籃,回到家裡,一疊待拆郵件等著我,其中就有香港寄來的,親友為你編的紀念冊。扉頁用了描圖紙,印上你的詞曲手稿,還有去年臺灣 Clean Tone Live 小巡演的曲目單,仔細一看,曲序塗塗抹抹,煞費苦心。
搖滾巨星「花公雞」Rod Stewart 的成名曲和我同齡,是 1971 年的〈Maggie May〉。直到現在,幾乎他每場演唱會的安可曲,都是這首敘述少年和大齡女子同居的名作。
大學時候,和立志成為小說家的哥們兒聊文學。他說:你看四季分明的國家,寫出來的東西就是有密度、有厚度,像舊俄小說家那些大部頭大長篇,就是需要那樣廣大的國土來孕育啊。說到這兒他嘆了口氣:「你不覺得在臺灣,不管往哪個方向,一直走一直走,沒多久都會掉到海裡嗎?」
安溥把它們打撈出來,讓它們在 2018 年再次放光,卻仍留著扎人的稜角。
臺灣流行樂史最經典的摩托車,不作第二部想,當然是不朽的野狼 125。1974 年三陽工業取得日本本田授權,以 CB125 車系為原型推出這部打檔車。當年彩色電視已經普及,電視廣告深入千家萬戶,兵家必爭。他們禮聘李泰祥打造主題曲,果真成就了臺灣電視史上最偉大的廣告歌,字裡行間彷彿埋藏了大師畢生的自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