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當我們一起吃火鍋
我是從吃火鍋學會了跟朋友親近,從一起吃火鍋學會了放下防衛,生命裡有些可以一起吃火鍋的朋友,你知道你學會了如何愛人,那不是愛情,卻可能比愛情更長久。
我是從吃火鍋學會了跟朋友親近,從一起吃火鍋學會了放下防衛,生命裡有些可以一起吃火鍋的朋友,你知道你學會了如何愛人,那不是愛情,卻可能比愛情更長久。
在三十到四十的過程裡,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比如結婚、開店、遇到疫情、跟很年輕的人們組「VOOID」,我依然會有很劇烈的情緒起伏,像我從以前就極度抗拒別離,但玩樂團、開店、又或者年紀到了,人們就是會來來去去的,我只是慢慢比較能消化這些不可預期。
火鍋這種東西幾乎沒有廚藝可言,只要有好湯底和好材料,誰都可以煮出像模像樣的火鍋。但若稍微多用點心,湯底弄個平常少見的香菜皮蛋鍋、蘿蔔泥牡蠣鍋什麼的,再讓這個朋友帶瓶酒,那個朋友拎盒甜點,就是很體面也很窩心的一頓了。
一件事,有時候像櫃裡層層疊疊的柔軟織物,像從冬天深處撈出來沾有靜電的毛衣,像毛衣上經久洗扯了的舊鈕扣,舊鈕扣上的細小裂紋,像那天打掃收拾,在沙發底下暗處意外尋得的小睫毛,捏著細看時還閃著光。
假日裡,阿早用紙箱幫我們的小貓栗子做了幾個玩具,傍晚原本要自己煮飯吃,但是我突然好想吃牛肉麵啊,捷運站附近有以前我們常吃的一家紅燒牛肉麵,我跟阿早說,不要煮飯了,我們去吃麵。然後就跨上摩托車出門去。
記憶裡因為鑲嵌了這些兒時滋味,陣陣香氣的反覆堆疊,都像堡壘 , 讓我們躲在某個城市角落裡用吃喝耍廢時,都能感覺自在,感覺安全。長大後的每一天,都是在競爭激烈的都市叢林裡開疆闢士,每當精疲力竭,很高興一回頭 ,總有幾條等著我的戀戀兒食路。
公園中央有著紅白相間的小舞臺,以舞臺為圓心發散的燈籠照亮了整個公園,身著浴衣、法被、便服的男女老少圍繞著舞臺手足舞蹈、無限轉圈。中場休息時間,大家傳遞著西瓜、互相道問與道謝,從未有地方歸屬感的留學生身分,與在地的連帶剎那間驟漲。
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好事,父親突然很開心地說:「我們去戀戀風塵。」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變得異常地詭異,那時我高中了,我知道什麼是「戀戀風塵」,那是當時流行的一家懷舊餐廳,我在臺中讀書,第一家「戀戀風塵」開在一中街,我跟朋友去過,裡面古色古香,頗為風雅,賣很多特色食物。豐原為什麼會有「戀戀風塵」我不知道,但收店後父親把店的鐵門拉下。
從小我就非常喜歡吃冰,不論是冰棒、冰淇淋還是綿綿冰,只要是冰品我都喜歡,而且不限於夏天,一年四季、各種天氣都不影響我吃冰的心情。成為職業棋士後,每天十小時的圍棋訓練,再加上密集的比賽,長時間處在全神貫注的緊繃狀態裡,享用冰品的時光成了一天裡終於能夠放鬆的短暫時刻。
對阿宅樂迷來說,「靴子腿」的世界,就是音樂史的「祕密花園」,那是廣袤、神祕、深不可測的「背面宇宙」。你得擁有無上的忠誠和熱情,才能在那個世界進行永無休止的考掘……日本人對「靴子腿」的稱呼是「海賊盤」,你看這形象多麼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