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虛擬性



創意現場  ✷  彭星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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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井澤滑雪場戴著科幻眼鏡的弟弟。(非常嚇趴)


這兩年常無預警地做起明晰夢。最初是讓人不太舒服的假清醒,反覆以為已經醒來,又意識到自己仍在夢裡。假醒的夢已和日常邏輯相通,也許是試著用力睜開眼睛或動動手指,讓皮膚貼上冰冷的牆面,讓身體與現實產生聯繫,或周圍聲響也常讓我誤認自己回到現實,夢裡我已與人對話或使用物件,場景扭曲又霎時發覺自己身體是僵固的。

我的夢經常延續現實,少有幻想的組成,雖然偶爾會把奇怪的夢記錄下來,但我不曾將夢裡符號指代某種象徵,或覺得有這麼做的必要,反而我常清楚感覺,當夢境出現非正常的因果關係、意識到當下的不合理時,醒時經驗將形成瞬間的判斷,讓夢推導至下一個合理(至少在夢中以為合理)的情境。有時我會為夢裡發生的靈感欣喜,醒來回想卻又覺得沒這麼棒了。大腦在夢裡似乎純粹地反應「欣喜」而不需與現實共享相同的思路。

在這之後聽說了明晰夢與控夢的可能。明晰夢不一定能夠被控制,但必定是鮮明如現實的體驗,若能釐清夢境與現實,明晰夢也被應用於精神治療。神經科學家發現夢裡的感知與現實行為所造成的腦部運動相同,夢的經歷對大腦等同現實的活動。過去人們認為明晰夢可以被訓練,實驗亦證實以電流刺激腦部能誘使高比例受試者進入明晰夢的心智象限,甚至在夢裡作出回應。

如果夢與意識能受物理操作,我們很難不懷疑現實的實有性,如何確定自己不是活在一張宇宙全息圖裡,確定清醒並非另一層大腦運動的幻象。如笛卡爾難得說對的,我們唯一無法懷疑的是正在思考的自我意識存在。當在夢裡想起種種關於夢與現實的假說,我的夢開始產生味覺。

小島秀夫的《死亡擱淺》是我第一次體驗開放世界遊戲。在城市系統崩潰的美國,人們依賴送貨員快遞物資維生,主角得跋山涉水尋找最佳路徑完成貨運。有次回神已近隔天中午,走在路上不自覺想著好像能沿繩索攀過建築物到對面的街區。這種過度沉浸造成的短暫解離,讓我聯想到夢與訴求沉浸體驗的虛擬實境(VR)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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