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色 Zoe│改變人生的那年夏天
從小我就是個味覺挑剔、嗅覺敏銳的孩子,就算 13 歲就離開屏東到北部生活,還是記得當空氣中溢滿酸酸甜甜的水果香氣,蟬鳴開始啼叫,就是夏天來臨的訊號。鄰居們互換收成的水果,孩子們帶著水果到溪邊烤肉,我們最喜歡將一整顆小玉西瓜放在溪裡冰鎮,冰透了大口啃入沁涼。
從小我就是個味覺挑剔、嗅覺敏銳的孩子,就算 13 歲就離開屏東到北部生活,還是記得當空氣中溢滿酸酸甜甜的水果香氣,蟬鳴開始啼叫,就是夏天來臨的訊號。鄰居們互換收成的水果,孩子們帶著水果到溪邊烤肉,我們最喜歡將一整顆小玉西瓜放在溪裡冰鎮,冰透了大口啃入沁涼。
每天到學校,下午兩三點大家約著等等去打網咖,「欸你要不要去」「啊那個誰會不會去」,這樣互相吆喝著,接近放學的時候,陽光是最爛熟的顏色,還記得走出校園時,一群人看到的就是濃烈的黃昏,在網咖打整夜,隔天去課堂上睡覺,下課再去,日復一日,印象裡高中的夏天,就這樣染成一片金黃。
小時候的愛戀羞澀又內斂,尚不知道那樣心裡有點掛念,酸酸緊緊的感覺叫什麼,很久後的未來,情竇初開的女孩與溫柔的男孩的確有一段情,但就如大多數人的初戀,有點慘烈地分開了,每每夏天回高雄遇到大雨就會想起他。
我一直覺得東部的海很美,海岸線平整、沒有光害,浪花在月色下一閃一閃,從岸邊走向深處,好像怎麼也踏不到盡頭,海水薄薄一層,透出底下的白沙,光暈散開後倒影清晰,那場景讓我想起也在都蘭拍的國片《月光下,我記得》,是夢境般的奇幻時刻。
當年教室還沒有冷氣,大開著窗,外頭下起慣例的午後暴雨,白蟻在教室漫天飛竄,大夥常得一邊算數學,一邊想辦法解決白蟻問題,像個小型社會、小型冒險。那時因為功課好,有些女生會來跟我請教數學,那種距離一下子拉近的感覺很奇妙,有點害羞,談不上曖昧,但隱約意識到有種友情不是自己原本熟悉的樣子,夏天似乎跟著蒙上了一層奇異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