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世芳│坐在夢裡歌唱我聽柯泯薰 ── 《不能發出聲音》
柯泯薰曾經很不喜歡自己。她說有一陣子曾經打算把自己丟掉。不喜歡這個身體,不喜歡這個聲音,不喜歡這個人生,「覺得這個身體只是用來浪費日子,一天天老化」。
柯泯薰曾經很不喜歡自己。她說有一陣子曾經打算把自己丟掉。不喜歡這個身體,不喜歡這個聲音,不喜歡這個人生,「覺得這個身體只是用來浪費日子,一天天老化」。
初聽陳昇 2017 年新專輯《歸鄉》,那滿浸的悲傷,很是震撼 —— 這次,他帶著你在故鄉小鎮穿街過巷,一面叨叨地說著故事。你感覺他彷彿總有幾分失魂落魄,最近幾年陸續送走了父母,他曾黯然說:故鄉已經沒有我的家可以回了。
關起門來對著麥克風講話,閉眼看到的並非幾千幾萬個面目模糊的聽眾,而是或許有那麼幾十個特別專心聽我說話、放歌的人,因為這期節目,可能改變他們生命中的一點什麼──我做節目,心裡想的始終是那幾十對專注的耳朵。
謝銘祐永遠不會忘記他重新開始寫歌的日期:2001 年 2 月 8 日。那天是他 31 歲生日。
整整 50 年前,1966 年四月的倫敦 Decca 錄音室,一個 21 歲的小伙子把一柄二手 Gibson Les Paul 電吉他插上 Marshall 音箱,音量鈕旋到最大,錄音師按下機鈕,他開始彈。就這樣,搖滾樂史第一位橫掃樂壇的「吉他英雄」誕生了。
若逼我只能選一張專輯,那麼好吧,《Blonde on Blonde》就是我畢生最珍愛的專輯。
張艾嘉穿著鬆鬆捲起袖子的日常襯衫,僅以側臉示人,拿著一支眉筆對鏡化妝――這個畫面或可稱為「紀錄片」式的風格,恰似專輯裡的那些歌。我們就像偷偷闖進女主角的「後台」,參與了她的生活,偷聽她下台卸妝之後的真心話。
什麼叫「刻骨銘心」的聆聽經驗?那些鐵幕時代的蘇聯搖滾迷,替這句成語做了最最生動的見證。
濛濛霧霧的樂聲中,我聽見了記憶深處「陰溝」傳來的回聲。舊日的傷口已經結疤,那曾經深深切進靈魂的痛楚,卻始終不曾遺忘。
我總聽老掉牙的音樂,關於革命的歌,也得從老掉牙的時代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