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子的碳烤香
元氣滿滿的南洋風味早餐

一間老店　亞成海南咖啡

文、攝　藍郁

原來亞成海南咖啡攤已開檔快一甲子，我是近期接了一個電視美食節目的資料收集工作才知曉的。其中一集的主題為早餐，新加坡的咖椰吐司^▾咖椰「Kaya」是一種用椰奶、雞蛋、糖等混合蒸熟而成的醬料，一般塗抹在麵包上。配南洋咖啡、奶茶是家喻戶曉的庶民小吃，非得介紹不可。

星國僅存的獨立傳統海南咖啡店寥寥無幾，我跑了幾家接洽拍攝事宜，有的提出無理的要求，有的則被國際媒體報導過而沖昏了頭。幾乎山窮水盡時，搜索到亞成海南咖啡攤，撥電過去，另一端傳來老闆娘王太太鏗鏘的嗓音。她爽快地說：「要拍攝？當然可以，告訴我幾號幾點，我記下來。」

我常認為爽朗的人準備料理時都具有感染力。果真如此，我隨後來了幾回，享用傳統南洋早餐，總是歡喜。另一重點是，亞成的咖椰吐司以炭火烤，在新加坡實屬罕見，格外酥脆。咬一口，咖椰和牛油都溢出來，齒頰留香。況且咖椰醬全自製，新鮮香濃。

說起海南咖啡，不能不提其歷史背景，與新加坡早期屬英國殖民地有頗深的淵源。當時從中國下南洋的海南人比其他省分的過番客還遲來，強手行業已被占據。他們唯有到洋人家當廚房幫手，因而掌握了烹調西餐及咖啡和奶茶的精湛廚藝，為往後自立門戶鋪路。

亞成經營了57 年之久，當年由王太太（方月蘭）的家翁開設，她和先生王祿生後來接棒，一直開在商業區，為上班族提供元氣滿滿的餐飲，老顧客當中包括大銀行家呢。即使步驟繁瑣，夫妻倆多年來堅持用炭火烤麵包，酥脆的咖椰吐司深受顧客青睞。他們對咖啡的品質也很講究，炭燒泡製，這樣咖啡才不會酸。南洋早餐還包含兩粒半生熟雞蛋，夫妻倆靈機一動，用法國麵包蘸雞蛋再碳烤，獨創的法式咖椰吐司成了該店的招牌菜。

夫妻倆一起打拚數十載，無奈先生前年因病離世，目前由她和兒子安煜一起打理。王太太答應老伴要把這門傳統生意延續下去，背負著捍衛美食之使命。無可否認，做好一份早餐是一門手藝，需要靠經驗的積累。但是，歲月並不饒人，王太太長年累月在炭爐前站立，影響了膝蓋。她將去動手術，然後休養數月。她以一貫爽朗的語調說：「休息後再回來做吐司給大家吃！」我們等著呢。●

藍郁　新加坡人，曾任平面設計師，現為自由撰稿人。平時喜歡走走看看，用旁觀者的視角探索城中事。認為能夠睡個優質的午覺乃人生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