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nyee Chiu│像候鳥飛遍世界 繞了一圈終於懂得家的定義
我是個不太想家的人。大概是個性吧,我喜歡往外闖,總在嘗試新的事物,探索世界都來不及,沒有時間孤單寂寞,家人間雖然不常有情感表達,但在發現我能養活自己後就成為堅強的後盾。唯一特別想念的,就是家鄉的美食,每當遇到食物不合胃口,就會湧上一股想回家的情緒。
我是個不太想家的人。大概是個性吧,我喜歡往外闖,總在嘗試新的事物,探索世界都來不及,沒有時間孤單寂寞,家人間雖然不常有情感表達,但在發現我能養活自己後就成為堅強的後盾。唯一特別想念的,就是家鄉的美食,每當遇到食物不合胃口,就會湧上一股想回家的情緒。
臺南塑造了我,紐約則是讓我找到自己想做什麼事的地方,相較之下,臺北反而更像是異地,我是為了工作而待在這裡。我對家的定義其實很寬鬆,每當我需要在一個地方久留,有個空間是我晚上回去能舒適睡覺的,在習慣之中說出:「我要回家了。」那樣的地方就是家。
我生長在東京六本木,18 歲到紐約唸藝術,回到日本生活了一段時間,接著到臺灣,在臺北生活大約八年了。年輕的時候離家,還保有對原生家庭的依賴,遇到挫折或困難,總是喜歡打電話回家聽聽媽媽的聲音,對家鄉的思念很單一,第一次沒有家人的陪伴,偶爾會有孤獨的感覺。
沒有工作的時候,我是個徹底賴在家裡的人。回國那天我老婆來接我,車子還沒到家門口,就先停在路邊吃了一碗滷肉飯。回到家後,我就開啟了「賴家」模式,好長一段時間不想出門,我會做所有的家事,打掃、洗衣、洗碗、照顧兩個孩子,花了兩個月讓身體重新開機。
是時候該為自己勇敢一次,給自己一次出走的理由,讓夢想不再僅止於紙上談兵,而是讓它成為一個可到達的地方。
記得那天抵達竹山菸葉廠的時間是午後,在參拜完紫南宮、進食了北港香菇肉羹之後,身心都滿足舒暢之時,沉穩木屋恰好遮蔽開始西移的陽光,微風輕輕拂過髮梢,而我彷彿已置身在寧靜的世界中心。
即便這裡沒有遍地的超商、沒有通達四方的交通,隨著四季更迭的山巒景緻,更值得靜心體會。
大片的玻璃窗,窗外就是海邊豔陽與船隻,漁港最特別的是什麼?走過東部的幾個漁港,我發現是「角度」。堤防與山脈間的角度,堤防與堤防間因著地勢而起落的角度,以及人所在之處的觀看視角。
從玉里火車站搭40分鐘的車上山,沒有7-11、沒有早餐店、沒有路燈,只有放眼望不盡的金針花。我與夥伴下榻黎明農園,每天七點半為早餐擺盤、善後洗碗,中午前把退房客人留下的痕跡及餘溫拍打、清理,然後重複著午餐、晚餐。用如此的勞動,換來11天生活在縱谷山脈上的日子,附加整片帶不走、也忘不掉的金針花海。
不論你當年的運動會午餐吃了什麼,只有在看到日本媽媽們為了運動會做的便當時,才會了解什麼叫做「洪荒之力」。